《 野鸡啼鸣》
马元泉
我9—26岁时,住在绍兴城里原仓桥头谢家台门里(现已成了城市广场的一部分),离府山只有一河之隔,常常在清晨可以听到野鸟的啼鸣声,如果鸣叫声像“哥哥红灯”,那么今天和第二天一定是晴天或阴天;如鸣叫声是“渴煞姑”。那么次日必定是雨天,准确率达95%左右,这是我长期观察的结果。也许知道的人不多。我问见多识广的母亲这是什么鸟?,母亲回答道,据爷爷酒作坊50多岁的酒头脑说是雄野鸡叫。我问是不是雉鸡?母亲说恐怕是吧.。我查了一下《新华字典》,它对于雉鸡条目的说明是“鸟名,即野鸡。雄的羽毛美丽,尾长。雌鸡淡黄褐色,尾短。善走,不能久飞。种类较多。”果真野鸡就是雉鸡。它的鸣叫集报晓、气象预报、唱歌于一体,是我非常喜欢的朋友。为此在仓桥头的17年间,我经常在府山上寻觅野鸡的踪影,以一睹芳容,可惜它隐藏得很好,加上我的视力不好,始终没有遇见过。
26岁时我下乡诸暨当知青,一下子在山下湖广山村住了20年,那时正值“文革”期间和“文革”后不久,社员们柴草不够,加上积肥,把山上的青草和灌木斫得干干净净,留在山上的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不粗的乔木,不具备野鸡栖息的生态环境,20年来一直没有听到野鸡的啼鸣声。
45岁那年,我从诸暨调到绍兴漓渚教书,住在镇上,也没有听到野鸡的鸣叫声。可是却在镇菜市场见过出售的死雄雉鸡,家鸡般大小。羽毛很美丽,尾羽很长。我终于见到了它的真容.那时大家的野生动物保护意识淡薄,国家也没有公布有关法规,因而市场常常有出售。现在菜市场早已没野鸡出售了。
我后来又在柯桥聚贤花苑住了10多年,仍然没有听到野鸡的鸣叫。78岁以后,我搬到柯桥华舍街道东周小区居住,那里离坂湖公园很近,草木丰茂,湖心岛上更是人迹罕至,林木葳蕤,宜于野鸡生活,于是我又听到了久违的野鸡啼鸣声。我欣喜若狂。野鸡啼鸣是我的起床号、气象预报员和乐曲演员, 有了它的啼鸣,公园更美,环景更清幽,晚年生活也变得更丰富多彩。可惜野鸡隐蔽得好,我的视力也更差,无法与野鸡相见了,实乃吾生一憾事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