编者按:
改革开放后,很多公共厕所被改了个好听的名字,有叫公共卫生间,有叫洗手间,还有叫WC呢?当然外观也越来越美观,至于标识,也从简单的男女二字,变得五花八门,有用男女形象的头像的,也有用烟斗、高跟鞋表示的,现在大家都习惯了,但在八十年代,一定会有很多老人会被搞糊涂的,生怕走错了地方,让人笑话。朋友,你也遇到过此类尴尬事吗?
《为厕所里的男女诉点苦》
陈家檐
人一遇放开,什么事都会发生。譬如归口拉屎撒尿的公共厕所,在变洁变净变美变洋的同时也有点变味的感觉。这里容我展开一下。
余生也晚,见到的基本就是以下这两个时段的厕所。
第一个时段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至改革开放前。在那些年里,公共厕所一直是公共厕所,“行不更名,坐不改姓”,若想去那里方便是很方便的——因为里面所标就只两个汉字:男或女。尽管字写得不怎么漂亮,但是因了男女(之字)有别,看上去一目了然,最是白墨先生也认得准,所以是绝不会走错属于自己要方便的门樘的,因此也很少有因走错性别之门而闹出笑话或惹出祸祟来的。除非脑子有病或个别图谋不轨者,那是另当别论了。为此我总这样遐想,为公共厕所洞开方便之门,那是一种人性化的表现,尽管那时的厕所设施设备寒酸的可怜,尽管厕所内的环境卫生不尽人意,但是谁都没有为里面的“男”“女”二字提出过异议,也都没有为“男”“女”的改名换姓动过脑筋。
第二个时段是改革开放以来至今。在这些年里,一些厕所内的“男”“女”在改善环境卫生状况、提高人民健康素质的同时跟着蠢蠢欲动起来。个中缘由,也许是有人为了将改革开放之举体现在厕所领域,也许是有人为了让方便者开点眼界尝点洋荤,也许是有人想标新立异展现厕所的个性,也许是有人为了提升厕所档次玩起“男女”游戏,便挖空心思绞尽脑汁为“男”“女”寻找替代物。这些为了厕所而提档升级的行为本也无可厚非,只是这样一来好心人办了点“坏事”,面对厕所里五花八门的“男”“女”,让来路人在“陌生食料”面前一时反应不过来,他们心有余悸地东张西望,细心琢磨,反复比较,认真确定后,才战战兢兢举步前进,生怕因眼力或脑力的不够判断不准而走错了方便之门。特别是一些处在异乡或是身栖旅游景点中的急于方便者,他们新来晚到,或合分适数或超时超标闯进厕所,进入厕所速度之快渴望排泄时间之紧是完全可以理解的,可就在这紧要关头偏偏被墙上的性别给缠住了,这种有苦说不出的窘境,此时此刻完完全全被男女的转型而吞没了“人性化”。更有像我这等老眼昏花反应迟钝的人,在或洋文或头像或服饰或形体或漫画等富有创意性的符号的障碍下,一不小心走错了门,会被劈头盖脑地骂一顿“老花户”“老东西”“老勿死”“老不正经”,让你十十足足气上半天,倘使传至家人那里,还会被说成是“老糊涂”“老发昏”“老斩头”“老不中用”,让你气上加气、火上加火。
对于公共厕所,我总作如是想,既是摆着姓“公”的架势,是供大家共同使用的,我们更多的应该立足在实用性上,应该更多的去为弱势群体中的一些特殊人物排忧解难,应该更多的考虑到可能出现的和不该出现的后果,应该尽量避免或减少在打造“惠民工程”中惹来的麻烦或听到的骂声,这就是笔者为厕所里的“男”“女”诉苦的目的。不然,忽视厕所的一大主要功能——方便老百姓方便,那么厕所造得最是洋气最是喜气最是大气,也是一种好看而不中用的摆设。